张千总见众人神色不屑,又急道:“况且清虚子大人镇守南天门百年,斩妖无数,功劳赫赫!岂能因这一时异状便定他罪名?依我看,当先拿下这茶心,严刑拷问才是!”他一边说,一边伸手向茶心抓去,显然是想借擒拿下茶心,给清虚子争取喘息之机。
茶心此刻正手持空壶站在一旁,身形已变得有些透明,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,面对张千总的抓来,她只是平静地看着,没有丝毫躲闪。玄鉴见状想上前阻拦,却因伤势过重,刚一动便剧烈咳嗽起来。
“放肆!”
一声怒喝陡然响起,文正先生踏前一步,周身涌起磅礴的浩然正气,那正气凝聚成一卷金色书卷虚影,书页翻动间,无数“礼义廉耻”的篆字飘出,化作无形屏障挡在茶心身前。张千总的手刚触碰到屏障,便如被烙铁烫到一般,“滋啦”一声冒出白烟,他惨叫着后退,整条手臂都麻了,再也抬不起来。
“文正先生,你!”张千总又惊又怒。
文正先生目光如炬,扫过张千总:“女檀越以一己之力破除清虚子伪装,护得茶魄周全,乃是有功之臣!你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拿她,莫非是与清虚子同流合污,想杀人灭口?”他顿了顿,声音更沉,“我儒家讲究‘浩然之气,至大至刚’,岂容你这等宵小混淆是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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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落,金色书卷虚影猛地展开,书页上“春秋笔法”四个大字亮起,一道金光射向张千总腰间的巡察令牌。那令牌瞬间裂开一道缝隙,上面的仙纹黯淡下去——这是剥夺其巡察使职权的惩戒!
张千总面如死灰,瘫坐在地上,再也不敢多言。其他仙使见状,无不心惊胆战,暗自庆幸刚才没乱说话——文正先生的浩然正气最能辨明是非,谁若心怀鬼胎,根本瞒不过他。
场中顿时安静下来,只剩下清虚子粗重的喘息声。慧觉禅师缓缓走到玄鉴身边,取出一粒佛珠化作流光,融入玄鉴体内,帮他稳住伤势。玄鉴拱手道谢,目光落在清虚子身上,满是冰冷的恨意。
就在这时,慧觉禅师突然转头,目光落在茶心手中的空壶上。那茶壶通体莹白,此刻虽空无一物,却隐隐萦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道韵,仿佛包容了天地万物,又仿佛什么都不存在。而茶心的身形越来越透明,连手中的壶都快要看不清了,可她的眼神却异常澄澈,如古井无波,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。
老禅师眼中闪过一丝惊异,随即化为深深的敬佩,他再次双手合十,躬身行了一礼,声音带着几分郑重:“阿弥陀佛……女檀越,此茶名为‘无味’?能破妄见真,涤荡妖氛,这般神通,当真是闻所未闻。只是老衲有一事不明——此茶既能伤敌,亦会耗己,你如今灵体将散,当真不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