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,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。
“闻溪!没用了!心脏已经停搏太久了!”
有人试图劝她。
她充耳不闻,用力将电极板按在他早已失去反应的胸膛上。
“砰!”
身体弹起,落下。
监护仪上,那条线依旧笔直,冷漠地叙述着死亡。
“再来!充电!250焦!”
她几乎是吼出来的,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在他的胸口,和冰凉的导电糊混在一起。
“砰!”
无声无息。
“充电!300焦!最大!”
她不肯放弃,手臂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,眼神里是一种毁天灭地的绝望和哀求。
仿佛不是在抢救,而是在与看不见的死神进行一场绝望的角力。
“砰!”
依旧只有那声绵长的、令人绝望的“滴——”声。
她像是不知道疲倦,也不知道放弃为何物,只是机械地、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动作。
“顾燃、你混蛋!”
“你不是要找冯遥纾吗? 我知道她在哪里、你醒醒、你醒了我就告诉你、这一次我不骗你了!”
“顾燃、你七年前抛弃了她、如今你又要再来一次吗? 你知不知道你有个女儿、有个很可爱的女儿、她每天都在想你....”
“顾燃......”
周围的人都沉默了,有人别过脸去不忍再看,空气中只剩下电极板放电的沉闷撞击声和她压抑不住的、破碎的哽咽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也许只有几分钟,却漫长像一个世纪。
终于,几位男医生上前,强忍着眼底的酸涩, 强硬地架住了她几乎虚脱的身体,夺下了她手中沉重的除颤仪。
“够了……闻医生……真的够了……让他走吧……”
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惋惜和疲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