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默了片刻,就在楚清歌以为这场罕见的“夜半论剑”要以冷场告终时,他却极轻地说了一句,像是在对她说,又像是在对自己说:
“也好。目的纯粹,剑便不易…染尘。”
染尘?楚清歌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。剑也会染尘吗?染什么尘?
她还欲再问,沈墨却像是耗尽了今晚所有的耐心和言语,猛地转身。
“记住那三处谬误。”他最后丢下一句话,身影便迅速融入了夜色,快得像一道捉不住的墨痕,只留下一点清寒的气息,和满腹疑窦的楚清歌。
夜风拂过,吹得树叶沙沙响。
楚清歌站在原地,低头看了看手里沉甸甸的铁剑,又摸了摸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微热的眉心。
手腕下沉,力贯剑尖…
步伐沉稳,下盘扎实…
心中有意…
还有,本能?染尘?
这位沈师兄,说话总是这么云山雾罩,没头没尾的。但不知为何,她总觉得,他今晚罕见地说这么多,似乎并不仅仅是为了指点她的剑招。
她甩甩头,把这些想不通的暂时抛开,重新举起铁剑,试着按他说的,将手腕下沉了三分。
前方的路,似乎更开阔了,但也注定,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平静了。而这些悄然浮现的谜团,或许就是那波澜将至的第一缕涟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