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恨我…没能护住她。”剑灵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自责与痛苦,那不再是表演,而是血淋淋的剖白,“当年…我自封灵性…本以为能暂时平息风波…换取时间…可我低估了玄肃他们的贪婪和狠毒…也高估了他们的底线…”
“他们根本不在乎真相!他们只想得到‘噬梦’的力量!得不到完整的…就要剥离…就要…毁掉!” “我陷入沉眠…无力阻止…等我再次被零星供奉的执念勉强唤醒…你娘…早已不在…而你…已经被他们…盯上了…”
“我把你带在身边…用最严苛的方式逼你练剑…用最恶毒的话骂你…是想让你快点强大…快点有自保之力…我想掩盖你的灵根特质…我想把你变成一柄普通的、不起眼的‘剑鞘’…或许能瞒过他们的探查…”
“可我…我又错了…” 剑灵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的惨然,“‘噬梦’的本源…早已通过血脉与你共生…它注定会苏醒…我的掩盖…反而成了阻碍你的枷锁…我的急躁…更是把你推向了更深的恐惧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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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把你变成了仙门眼中更明显的靶子…却没能给你…真正能反抗的力量…” “对不起…阿竹…”
这一声“对不起”,沉重得如同山岳,带着跨越了百年的悔恨与无力,狠狠砸在阿竹的心上。
所有的谎言,所有的刻薄,所有的逼迫,在这一刻,似乎都有了另一个苦涩而无奈的注解。
镜中虚影那充满诱惑的冰冷声音似乎变得遥远了些。它依旧在嘶吼,在催促,在嘲笑剑灵的虚伪与无能,但护心玉传来的温暖和剑灵这笨拙而痛苦的道歉,如同在她冰冷绝望的心湖中,投下了一颗坚定的、温暖的石子。
阿竹低下头,看着手中那枚小小的、刻着桂花的护心玉,又看向怀中那柄糖浆翻滚、却努力透出一点温暖光亮的古剑。
信任…这个词如此沉重。
信任一个满是谎言的存在? 还是信任一个来自内心黑暗面、承诺毁灭与力量的诱惑?
她闭上了眼睛,泪水无声滑落。
片刻之后,她猛地睁开眼!
眼中不再是挣扎与恐惧,而是一种破釜沉舟般的、清晰的决断!
她没有扔掉霜魄!
反而将它更紧地抱在怀里!
然后,在镜中虚影骤然变得尖锐疯狂的嘶吼声中,在剑灵紧张而期待的沉默中——
阿竹猛地抬手,将那只一直紧紧攥着、甚至硌破了掌心皮肉的…铜镜碎片!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地…扔向了怀中那柄“糖浆棒槌”!
目标,直指剑格处、那小块被护心玉温暖光芒净化的区域!
“啪!”
一声清脆的撞击声!
锋利的铜镜碎片,精准地砸在了那一小块裸露的、温润的剑格之上!甚至擦着那枚小小的护心玉飞过!
“你干什么?!蠢货!你竟然信它的鬼话?!” 镜中虚影发出了难以置信的、暴怒到极致的尖啸!
剑灵似乎也完全没料到阿竹这个动作,整个剑身猛地一僵!
然而,下一秒——
异变再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