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程兄弟是条磊落汉子,定有不得已的苦衷。
若不嫌弃奕某唐突,可否赏脸共饮一杯?
也算是不打不相识,交个朋友。”
程潇波正在犹豫,一方面任务失败,母亲安危令他心急如焚;
另一方面,奕帆的武功气度,以及那句“卢国公之后”确实深深触动了他。
唐江龙何等机灵,立刻笑着打圆场,招呼惊魂未定的店小二道:“小二,愣着干什么?
快把这里收拾一下,再上一坛最好的‘梨花春’,添几样你们店的拿手好菜,算在我账上!
程兄弟,来来来,坐下说话,所谓‘相逢一笑泯恩仇’,打也打过了,正好喝酒压惊!”
或许是奕帆的武功彻底折服了他,或许是那份真诚的态度让他感到一丝久违的温暖,又或许是他内心积压的苦闷与恐惧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,程潇波最终长叹一声,对带来的手下挥了挥手道:“你们先回去,没我的吩咐,不许生事!”
众漕帮汉子面面相觑,但也不敢违逆,只得悻悻退去。
程潇波则随着奕帆、唐江龙重新落座。
几碗烈酒下肚,暖流涌遍全身,也撬开了程潇波紧守的心防。
在奕帆有意无意的温和引导和唐江龙恰到好处的插科打诨下,这个耿直的汉子,终于将满腹的辛酸与无奈,和着酒意,倾泻而出。
他从祖上荣光不再,家道中落,讲到为生计加入漕帮,凭借过硬的水上功夫和拳脚混成小头目;
又从运河衙门那位“乔爷”(乔守忠)如何把持地方漕运,欺压良善,讲到此次为何非要刁难奕帆。
“…那乔扒皮,心黑手狠!
他…他扣押了俺年迈的老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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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潇波虎目泛红,拳头攥得咯咯作响,声音因愤怒和痛苦而颤抖,道:“他逼俺,必须想方设法拖住你们,能拖一日是一日!
每拖一日,给俺十两银子…可俺要那银子有何用?
俺娘…俺娘还在他手里啊!
他说俺若办不好这事,或者敢耍花样,就…就让俺再也见不到俺娘了!
奕先生,唐公子,俺程潇波不是那等昧良心的人,可…可那是俺娘啊!”
说到最后,这铁打的汉子,声音已然哽咽,猛地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,仿佛要浇灭心中的灼痛。
奕帆与唐江龙对视一眼,心中皆是凛然。
果然是天魔教勾结地方恶吏在搞鬼!
这“水路设障”之计,竟如此卑劣,以人母相要挟!
奕帆虽年仅十六,但心智成熟,此刻胸中亦是怒火升腾,对那天魔教和乔爷的龌龊行径深恶痛绝。
奕帆深吸一口气,压下怒火,亲自为程潇波斟满酒,沉声道:“程兄弟,切勿过于悲伤。
伯母定然吉人天相。
孝义之心,人神共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