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乔爷如此行事,天理难容!
此事,既然让奕某遇上,断无袖手旁观之理!”
程潇波猛地抬头,布满血丝的眼中燃起一丝希望道:“奕先生,你…你真肯帮俺?”
奕帆目光坚定,斩钉截铁道:“路见不平,尚需拔刀相助,何况程兄弟孝心感天,又乃忠良之后,奕某岂能坐视?
程兄弟,你若信得过我,”
他边说,边从怀中取出三张面额一百两的银票,轻轻推到程潇波面前,道“这里是三百两银子。
你拿去,或作安家之用,或用于打点,首要之事,是确保伯母平安!
明日,我陪你一起去那运河衙门,会一会那乔爷!
我倒要看看,是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,敢如此无法无天!”
三百两雪花银的银票!
这对于程潇波而言,无疑是一笔足以改变命运的巨款!
他看着桌上那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纸张,再看看奕帆那清澈而毫无施舍意味、只有真诚与义愤的眼神,这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,眼眶瞬间红了,热泪再也抑制不住,滚落下来。
“奕先生!奕大哥!!”
他激动得声音发颤,霍然起身,推开椅子,就要行大礼,道:“大恩大德,俺程潇波…”
奕帆连忙起身拦住,用力扶住他的双臂道:“程兄弟万万不可!
你我意气相投,正当互相扶持。
快快请起!”
他年纪虽轻,但这一扶一拦,气度从容,言语恳切,令人心折。
唐江龙也正色道:“程兄弟,奕兄向来言出必行,一诺千金。
你就收下吧,救出伯母乃是当前第一要务!
其他的,再从长计议。”
程潇波不再推辞,用微微颤抖的手,珍而重之地将银票贴身收好,仿佛捧着的是母亲的性命。
他重重抱拳,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道:“奕大哥!唐公子!郑公子!
从今往后,俺程潇波这条命,就是你们的!
水里火里,绝无二话!”
四人重新落座,关系已然不同。
酒意伴着义气,在这温暖的客栈内弥漫开来。
然而,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,在角落的阴影里,一个獐头鼠目、名叫二狗的漕帮混混,正竖着耳朵,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。
二狗素来嫉妒程潇波,一心想着上位,此刻听到这等“机密”,眼中闪过贪婪与阴狠的光芒,悄悄溜出客栈,消失在寒冷的夜色中,直奔运河衙门报信去了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