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破解锁链,而是追溯它们的生成逻辑。每一根符咒锁链都有固定的符文序列,这些序列不是随机组合,而是遵循某种书写规则。就像文字,有笔顺,有结构。
我突然明白过来。
这不是阵法。
这是“写”出来的。
有人用符笔,在这片空间里写下了一场仪式。每一个动作,每一道攻击,都是句子的一部分。而我现在被困在一句话的结尾,等着被读完。
所以斧才会飞走。
它不属于这个句式。
而我,才是最后一个字。
我睁开眼,看向血池中的男人。
“你不是符爻。”我说,“你是他写出来的东西。”
他脸上的笑僵了一下。
就这一瞬,我抓住了破绽。
我咬破嘴唇,一口血喷在锁链上。血雾散开的刹那,我对着识海大喝一声——
“逆序!”
推演程序强制倒转。
锁链的符文序列开始回退,光芒由强转弱。缠在身上的束缚松了一寸。
够了。
我抬起还能动的右手,指尖凝聚一点混沌气,不再防御,不再破解,而是直接刺向自己心口。
痛感炸开的瞬间,我听见了一声惊怒的呵斥。
血从伤口涌出,滴落在地。
但没有渗进砖缝。
它浮在空中,化作七个小点,排列成北斗之形。
这是我早年从无相母那里偷学的一招——以伤换序,打断既定法则的运行节奏。
血星旋转,带动周围空气扭曲。
锁链发出尖锐的摩擦声,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进程。
我喘着气,低头看着胸前的伤口。血还在流,但我知道,这一刻,我不是祭品了。
我是执笔者。
那个符袍男人终于变了脸色。
他张开嘴,似乎想说什么。
我盯着他,把沾血的手指抬到唇边。
“轮到我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