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试图冲过去支援,却发现自己的动作慢了一瞬。
一道符咒锁链贴地滑来,擦过我的脚踝。没有实体接触,可那一瞬间,我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——暴雨夜,我站在山崖边,身后是玄蚑氏族人的哭喊。我没有回头,转身踏入传送阵。
那是我第一次为了自保放弃盟友。
记忆本该封存,可现在它被强行挖了出来。
我咬破舌尖,血腥味让我清醒。这不是攻击,是试探。他们在找我神识中最脆弱的那一环。
我稳住呼吸,准备后撤结阵,就在这时,体内混沌气猛地一滞。
混元盘古斧脱手飞出。
我伸手去抓,只握住一缕冷风。斧身在空中划出弧线,直坠血池。池水剧烈翻腾,泛起一圈圈黑红色波纹,像是某种契约被唤醒。
那个穿符袍的男人笑了。
“你的东西,认得它的主人。”
我盯着血池,脑中瞬间串联起所有线索——符笔上的血与我相同,幻灵珠因血脉共鸣被侵蚀,现在连混元盘古斧都被召走。这血池不是随便建的,它是以我的血为引,提前布下的局。
他们知道我会来。
甚至知道我会带什么来。
雷裔还在挣扎,雷光不断炸开逼近的锁链,但他已被逼到墙角,行动受限。我不能指望他支援。
我强迫自己冷静,开始重新推演。既然空间抗拒解析,那就换方式——不看环境,只看能量流向。我把注意力集中在血池边缘,观察每一道符咒锁链的起源点。
发现异常。
这些锁链并非从地下生长,而是从血池表面浮现后,再钻入地底形成闭环。它们不是攻击武器,是阵法的一部分,用来维持某种仪式结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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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仪式的核心,是我。
我刚才踏入门槛的那一刻,就已经成了祭品。
“你不是为了杀我。”我开口,声音比想象中稳,“你是要完成某个过程。”
符袍男人站在血池中央,微微歪头。“聪明。但太迟了。”
他抬手,五指张开。
地面震裂,数十道新锁链破土而出,不再是扑向雷裔,而是全部朝我而来。它们在空中分叉、交织,形成一张巨网,封死所有退路。
我挥掌推出混沌气屏障,可第一道锁链撞上来时,屏障就像纸一样撕开。第二道缠上小腿,冰冷的触感顺着经络往上爬。第三道绕过肩膀,压住手臂。
我还能动,但越来越慢。
第四道锁住手腕,第五道勒住脖颈。
我仰头看着那个男人。他还站在池中,没有靠近,也没有再说话。他在等,等这张网彻底收紧。
我闭上眼,把所有感知沉入识海。
混沌幻灵珠仍在运转,虽然外部联系受阻,但它内部的时间锚点还活着——心源树的根系依然连着我。只要它还在,我就没有完全失去依托。
我开始反向推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