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地方躲总比待在这漏风的破庙强。
我们跟着黎叔,依次爬下那狭窄的洞口。下面是一段陡峭的铁梯,锈得厉害,踩上去嘎吱作响。
梯子尽头,是一个不大却异常干燥洁净的地下石室。空气里弥漫着那股淡淡的檀香和纸灰味,来源是石室中央一个小香炉里插着的几根暗红色的残香。石壁上有简单的凿刻,挂着几幅早已褪色的老旧地图。角落里堆着些罐头、清水和用油布包裹的物资,甚至还有一张简陋的石床。
这里简直就是个小型避难所。
“坐吧,地方小,凑合点。”黎叔指了指几个树墩做的凳子,自己则一屁股坐在石床上,那双绿眼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视,最后定格在被我放在石床上的秦秀莲身上。
“这女娃…怎么回事?”他眉头紧锁,眼神变得异常锐利,“她身上…味道不对。很杂…有‘源’的纯净,也有‘寂’的死气,还有…更深的、说不清道不明的…‘锈’味?像个大杂烩,偏偏又糅合在一块没炸开…怪,真怪!”
这老头眼光毒得很!
凝姐叹了口气,将秦秀莲的异常之处,包括她数次关键时刻的苏醒、言语、以及那匪夷所思的“定”住怪物的能力,都简单说了出来。
黎叔越听,脸色越是凝重,那双绿眼几乎要贴在秦秀莲脸上了。他伸出枯瘦得像鸡爪的手,似乎想触碰秦秀莲的额头,但在离她皮肤还有一寸距离时,又猛地缩了回来,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烫了一下。
“嘶…好凶的‘自晦’本能…”他倒吸一口凉气,眼神惊疑不定,“这丫头…绝非凡俗!她这状态…倒像是…像是某种极其古老的‘容器’或者‘桥梁’?正在缓慢苏醒,或者说…正在被‘填充’?”
容器?桥梁?填充?
这老头说的话越来越玄乎。
“黎叔,您知道她是怎么回事?”凝姐急切地问。
黎叔摇摇头,眼神复杂:“说不准…但肯定跟‘上面’那帮狗腿子疯找的‘钥匙’脱不了干系!也可能跟‘大家伙’的异动有关…地脉深处的玩意儿,最近都不太安分。”他顿了顿,猛地看向我,“小子,你一直带着她?她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?比如…古老的金属?或者…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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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里一动,想起了那盏煤油灯和锈蚀枪头。但这老头底细还不完全清楚,我不敢全盘托出,只是含糊道:“碰过些老物件,具体啥样记不清了。”
黎叔绿眼幽幽地盯着我,似乎看穿了我的隐瞒,但也没逼问,只是嘿嘿笑了两声,声音沙哑难听:“滑头小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