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是要下这盘棋。
我抽出匕首,划开手掌,血顺着掌纹流下,滴在龙脉图上。
“我祁煜,今日邀谢辞共探天下风水局。”我盯着他,“同破命锁,共掌龙脉——你可敢应?”
江无夜皱眉。
他听出了我的意思。
这不是结盟,是结义。
谢辞看着那滴血,缓缓抬手,也抽出一柄短刃,割开掌心。血落,与我的混在一起,顺着图纹流下,渗进棋盘缝隙。
“我谢辞,今日与祁煜、江无夜结义。”他声音平静,却像刀劈山岩,“此身入局,不死不休。”
江无夜终于收刀入鞘。
他走到桌边,看了一眼那混血的棋盘,忽然抬脚,将整张桌子踢翻。
棋子、土、血,全落在地上。
“结义不用这些虚的。”他说,“要活,就一起活。”
谢辞没动,只低头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掌,然后蹲下,一粒一粒捡起黑子。
我蹲下帮他。
江无夜也蹲了下来。
三人的血滴在地板上,聚成一小滩。地板下传来极轻的震动,像是地底有东西被唤醒。
我知道,那是龙脉之眼。
它感应到了我们的血。
谢辞把最后一枚棋子放回布袋,抬头看我:“你肩上的毒,需要‘逆脉引’才能逼出来。北岭后山有一口枯井,井底埋着一块镇魂石,能暂时压住心魇蛊种。”
我点头:“那就去。”
“但路上不能再用龙气。”他说,“你每引一次,蛊种就醒一次。”
我看了眼紫檀木戒,它还在震,微弱但持续。
“我不引,它也会动。”我说,“它认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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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辞忽然伸手,按在我手腕上。
他的手指极冷,像贴着冰片。
“那就让它认错主。”他说,“我教你‘藏脉术’——把龙气藏进死脉,像埋尸一样,埋进你身体最冷的地方。”
我盯着他。
这法子,连风翩翩都不知道。
“你从哪学的?”
“谢家禁术。”他收回手,“被除名的人,反而能看全族秘典。”
江无夜起身:“现在就走?”
“等雨停。”谢辞说,“雨里有东西在听。”
我抬头看屋顶。瓦片漏雨,一滴一滴落在地上,声音规律得不像自然。
我闭眼,借脉一息——百里内无人,但雨滴落地的节奏,暗合“摄魂十三拍”。
有人在用雨声锁命格。
“执法堂的‘听雨人’。”谢辞低声道,“他们靠水传音,能顺着雨线找到火气。”
江无夜握紧刀柄:“那我们不出声。”
“不。”谢辞摇头,“我们得让他们听见一点。”
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钱,放在地上,用指尖轻轻一弹。
铜钱旋转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“往东三里,有个塌庙。”他说,“他们会去那里找。”
我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