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兄弟谢辞再入伙

声东击西。

谢辞捡起铜钱,塞进我手里:“拿着,等他们靠近时,扔出去。声音越远,他们追得越狠。”

我握紧铜钱,边缘割进掌心,混着血,发烫。

江无夜背上我:“走西岭。”

谢辞走在最后,临出门前,他回头看了眼那翻倒的棋盘。

“风骨不存?”他轻笑,“今日起,风骨有了新主。”

我们踏入雨中。

西岭路陡,泥石松动,每一步都像踩在崩塌的边缘。我的手臂越来越沉,黑线已爬过肘弯。江无夜走得稳,谢辞紧跟在后,手里握着一把黄沙,每隔一段就撒一把。

“断踪。”他说,“黄沙遇水成泥,能乱掉血气痕迹。”

我靠在江无夜背上,意识开始模糊。

忽然,谢辞停步。

“有人。”

江无夜立刻靠崖。

我睁眼,看见前方山道上,三具尸体挂在树杈间,头朝下,雨水顺着他们的口鼻流下。他们的手腕被铁钩穿过,钩子连着一条极细的银线,一直延伸进雾里。

摄魂钩。

执法堂的标记。

但人已经死了。

“不是我们杀的。”江无夜说。

谢辞走近,伸手探鼻息。

“死于半柱香前。”他说,“喉骨碎裂,是刀伤。”

江无夜眼神一动。

“夜不归的道路。”

我心头一震。

有人在替我们清理追兵?

谢辞蹲下,从一具尸体怀里摸出一块令牌,递给我。

黑铁质地,正面刻着“影屠”,背面有个极小的符号——像是一把断刀。

“这不是执法堂的制式。”谢辞说,“是另一支队伍。”

我盯着那符号。

断刀。

江湖上用断刀为记的,只有一个地方。

——碎刀门。

十年前被灭门的碎刀门。

江无夜盯着那令牌,手指收紧。

谢辞收起令牌:“他们不是来杀你的,是来护你的。”

我靠在江无夜背上,没说话。

雨还在下。

西岭的雾越来越浓,浓得像裹尸布。

江无夜迈步前行。

谢辞最后看了一眼那三具尸体,跟了上去。

我闭上眼,听见血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。

黑线继续往上爬。

离心脏,只剩三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