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龙髓为聘,山河为礼。”
“你要成为这江湖的‘劫’。”
话音落下,她的手指缓缓垂下。
身影如烟雾般开始溃散,先是脚尖,然后是双腿、腰腹、手臂……一寸寸化作光点,随风飘起。她的银发最后消失,那点朱砂痣在空中停留了一瞬,才终于熄灭。
我跪在地上,双手接住坠落的无痕剑。
剑柄冰凉,却在我掌心发烫。
我没有抬头,也没有喊她。我知道她听不见了。
风穿过我的指缝,带走了最后一丝气息。
远处,五女依旧静立,没有人上前。叶绾绾的蛊盅轻轻嗡鸣了一声,冷清月的剑尖微微下压,风翩翩的罗盘转了个方向,娜娜低声抽了口气,云溪的光影在我肩头颤了颤。
没人说话。
我慢慢站起来,剑横在臂弯,左手抚过剑脊。它的重量很沉,压得我肩膀往下坠,可我不能松手。
楚凡走了。
师父也走了。
他们把最后一点东西都留给了我——一个名字,一把剑,一场必须赢的局。
我低头看着剑刃上映出的脸。
金瞳深处,有什么东西彻底变了。
不再是那个玩世不恭的祁少主,也不是躲在冰棺里窥视情爱的幽魂。我是那个被龙髓洗过骨、被情劫烧过心的人。我是她们动情时听见心跳的男人,是我师父用命换来的一线生机。
我抬起头,望向魂渊裂缝。
南宫寒还在里面,躲着,等着,以为只要毁掉我的软肋,就能让我崩溃。
可他错了。
亲人死了,师父散了,她们还在。
而我,终于明白了该怎么活。
“你说你想掌控一切?”我开口,声音不高,却穿透风层,直灌深渊,“那你有没有想过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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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一个人什么都不剩的时候,反而最不怕输。”
我抬起手,将无痕剑缓缓抽出半寸。
霜光乍现,照得岩壁一片惨白。
剑鸣一声,像是回应,又像是催促。
我往前踏出一步,脚下地脉微微震动,仿佛感应到了什么。紫檀木戒突然灼热起来,龙气自心口涌动,顺着经脉流向指尖。我知道,这是“借脉一息”在苏醒——只要我站在这片土地上,百里之内,所有人的真名、心绪、命格破绽,都将为我所用。
尤其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