峡谷幽深,寒气像针一样扎进骨头里。
王凡每走一步,都像踩在烧红的刀尖上,经脉撕裂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。
冰魄法衣勉强透出的微光,只能驱散周身半尺的黑暗。
怀里的赤霄气息微弱,赤金翎羽黯淡得像蒙了层灰。
“撑住…找个地方…”他牙关咬得死紧,汗水混着血水往下淌,视野越来越模糊。
全凭一股狠劲拖着身子,朝着峡谷深处那若有若无的水汽和一丝奇异的草木清香挪去。
不知走了多久,前方突然开阔起来。
狭窄的谷口外,竟是处被高耸崖壁环抱的小小山谷。
谷中水汽蒸腾,凝成淡淡的白雾,终年不散,阳光费力地穿透雾层,洒下斑驳的光影。
谷底中央,一汪清澈的寒潭静静卧着,潭边长满形态奇异、泛着微光的草木,那清香正是从这儿来的。
潭边不远,一座用圆木和藤蔓搭的简陋木屋立在那儿,屋顶盖着厚厚的青苔。
木屋旁,一个佝偻的身影背对着谷口,正在药圃里小心侍弄几株叶片像冰晶的小草。
王凡紧绷的神经终于撑不住了,眼前一黑,“扑通”一声栽倒在湿润的苔藓地上,彻底没了意识。
昏迷前,只觉那浓郁的草木清气似乎缓解了胸口的灼痛。
“哎哟喂!”
一声带着浓浓乡音的惊呼响起。木屋旁的身影猛地转过身——是个穿洗得发白粗布衣的老婆婆,头发花白,脸上皱纹像风干的橘皮,眼睛却亮得很,此刻正惊讶地看着倒地的王凡,和他怀里那团小小的赤金。
“哪来的后生?伤成这样?”药婆婆(谷里人都这么叫她)放下小药锄,快步走过来,动作麻利得不像老人。她蹲下身,粗糙的手指搭上王凡的手腕,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。
“嘶…好重的内伤!经脉乱得像团麻!咦?这寒气…好精纯的冰魄灵力护着心脉?”药婆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,随即注意到王凡怀里的小东西。
“嚯!这小雀儿…不得了啊!”看清赤霄那即便萎靡也难掩神异的赤金翎羽,药婆婆倒吸一口凉气,眼睛瞪得溜圆,“老婆子在黑风山采了一辈子药,从没见过羽毛会发金光的山雀!这小家伙伤得也不轻,灵性都快散了。”她想摸摸赤霄,指尖快触到时又缩了回去,像怕惊扰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