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吃力地把王凡半拖半抱弄进木屋。
屋里陈设简单,一床一桌一灶,却异常干净,空气中飘着各种草药混合的浓香味。
药婆婆把王凡安置在铺着兽皮的木板床上,又将赤霄小心放在他枕边,用块软布轻轻盖住它保暖。
“小子,遇上老婆子算你命不该绝。”药婆婆嘀咕着,从屋角半人高的药柜里抓出几味草药,生火、架陶罐、加水、投药,一气呵成。
很快,一股带着苦涩却含生机的药香弥漫开来。
王凡是被温热苦涩的液体灌进喉咙激醒的。
他猛地呛咳,费力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的木屋顶和一张凑得很近的、满是皱纹的慈祥脸。
“醒了?慢点喝,别呛着!”药婆婆端着豁口的粗陶碗,声音温厚,“你这后生,命真大!再晚半日,神仙也难救!快把这‘续脉草’熬的汤药喝了,老婆子加了点寒潭边的‘凝露花’,对你经脉淤塞有好处!”
王凡想坐起,浑身骨头却像散了架,剧痛让他闷哼一声。
“别动!老实躺着!”药婆婆按住他,把药碗凑到他嘴边,“你这伤,没个十天半月别想下地!说说,怎么搞的?被山里大家伙撵了?还是…惹了不该惹的人?”
她看似随意地问,清亮的眼睛却盯着王凡的反应。
药力在体内化开,像温润的溪流冲刷干涸的河床,带来清凉的舒适感,缓解了经脉的灼痛。
王凡精神稍振,看着眼前救了自己的婆婆,心里感激,却也保持着警惕。
“多谢婆婆救命之恩。”他声音沙哑,“在山里采药,运气不好,撞见两头争地盘的厉害妖兽,被波及了…”他含糊其辞,避开了赤阳宗。
“妖兽?”药婆婆咂咂嘴,显然不信,目光瞥向枕边昏睡的赤霄,“那这小雀儿呢?也是捡的?老婆子眼拙,可没见过羽毛会发金光的山雀!这小家伙伤得也不轻,灵性都快散了。”
她轻轻碰了碰赤霄,赤霄在昏迷中似乎感受到善意,小脑袋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指尖。
这亲昵的动作让药婆婆心都化了,脸上笑开了花:“哎哟,真通人性!老婆子给它熬点温补元气的‘参苓汤’,这小身板,可经不起大药。”
她转身又去忙碌,嘴里絮叨着黑风山哪里药材好,哪里危险,像关心晚辈的普通老婆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