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方丈明明说过,今年或有机会……炎炎功,那是来自海外仙岛的神功啊!哪怕我只领悟一丝,也足以改变我这蝼蚁般的命运!为什么?为什么要给那些外人!那些满手血腥的江湖客,凭什么!’

“哐嚓!” 一声脆响,手中的柴刀因为用力过猛,竟将一截碗口粗的硬木直接劈得爆裂开来,木屑纷飞。

旁边的年轻僧人吓了一跳,小心道:“慧净师兄,你……没事吧?”

慧净猛地回过神,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,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:“没……没事,手滑了。” 他低下头,继续劈砍,但那动作却带着一股狠戾的劲道。

他抬起头,目光穿过厨房那扇糊着油污的窗户,死死盯向外间。远处,大雄宝殿的轮廓在暮色中显得庄严而遥远,而更近处,广场上那座连夜赶工、已初见规模的巨大擂台,在火把的映照下,像一头蛰伏的巨兽,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。

那擂台,那即将到来的喧嚣与荣耀,那可能改变命运的契机,都与他这个厨房杂役僧无关。他就像这寺里的一块砖,一片瓦,默默存在,无人问津。

夜深了,厨房终于彻底安静下来。劳累了一天的僧人们早已沉入梦乡,鼾声四起。

慧净却躺在通铺上,睁着眼睛,毫无睡意。窗外月光清冷,透过窗棂,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。那个危险的念头,如同藤蔓般死死缠绕住他的心脏——

‘那尊木人……就放在藏经阁后的禅房里……守卫虽然森严,但我知道一条送斋饭的小路……或许……或许我能靠近……哪怕只是摸一下,感受一下……’

这个念头带着魔鬼般的诱惑力,让他浑身燥热,呼吸急促。

他悄悄坐起身,如同幽灵般滑下床铺,借着月光,看了一眼同屋熟睡的师兄弟们,然后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,融入了寺内深沉的夜色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