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残兵驻乡

除了清查户籍,老兵们还负责推行新作物、组织军训、调解纠纷。青州府的知府曾在奏折里写道:“残兵驻乡,如利刃入泥,虽不显眼,却能断腐根、疏淤塞,使政令通达,民心归向。”

李砚看到奏折时,只是淡淡一笑。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。士绅阶级盘根错节,是大一统的最大障碍,他们垄断知识,勾结官吏,把持地方,若不加以遏制,迟早会成为帝国的隐患。而这些伤残老兵,就是他插在士绅心脏上的一把刀。

士绅们自然恨透了这些老兵。他们曾试图贿赂、陷害,甚至勾结匪盗,却都被老兵们一一化解。因为这些老兵背后,是整个大秦的军队和皇权。一个老兵受辱,全县的老兵都会联合起来;一个乡镇出事,府里的驻军会立刻赶来。几次硬碰硬后,士绅们终于明白了——这些带着伤疤的老兵,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。

“以前县里的秀才老爷见了俺们都翻白眼,现在见了赵尉官,老远就点头哈腰。”平安镇的村民们说起这事,都觉得解气。

士绅的衰落,还得益于李砚推行的“官话”制度。

大秦的疆域辽阔,方言众多,别说南北差异,就是相邻的两个县,说话都可能听不懂。这不仅阻碍政令传达,更不利于民族融合。李砚于是规定:以长安话为基础,制定“大秦官话”,凡士兵、官吏、学生,必须学会官话,否则不得入伍、不得升迁、不得参加科举。

军营成了推广官话的主阵地。来自草原的蒙古兵、江南的汉兵、西域的胡兵,每天训练前都要跟着军官朗读官话口诀:“一二三,向前看;四五六,齐步走……”一开始大家觉得别扭,蒙古兵卷着舌头,江南兵带着软音,常常引得哄笑,但久而久之,都能用官话顺畅交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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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前跟江南的弟兄打仗,靠手势比划,现在能说官话,配合得好着呢!”一个蒙古骑兵拍着身边江南步兵的肩膀,用略显生硬的官话说。

士兵退役后回到家乡,又成了官话的传播者。他们教家人说官话,在村里的学堂当兼职先生,甚至连吵架都用官话——仿佛谁的官话说得标准,谁就更有理。

官话的普及,打破了地域与民族的壁垒。一个云南的土司子弟,在长安的学堂里用官话与波斯的留学生讨论算术;一个山东的商人,在南洋的港口用官话与当地土着讨价还价;甚至连西南山林里的部落,也开始学着说官话,因为他们发现,会说官话的人,能从官府那里领到更多的种子和农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