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同伟对这里十分熟悉,来过不知多少次。

他径直走进书房,看见高育良戴着老花镜正在研究资料。

高育良抬头看见他,脸上露出笑意,朝门的方向努了努嘴。

祁同伟默契地关上门,随手递上茶杯:

“老师,京城那边有消息了,

他们已经开始考察,也和督导组见了面。

骆山河刚给我打了电话。”

高育良注视着祁同伟的表情,想从中看出些什么。

出乎意料,祁同伟显得很平静,并没有预想中的激动。

这和从前不一样——过去他对这个位置极为渴望,

时常试探高育良的态度。

可这一次,他从头到尾都保持理性,

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。

高育良对他这样的状态颇为满意,含笑问道:

“同伟啊,怎么好像不太高兴?

还在惦记那个位置?”

祁同伟嘿嘿一笑,

洒脱地在椅子上坐下,说道:

“说不想是假的,您也知道,

这个位置不是随便就能上去的,

谁能不动心呢?

刚才田封义给我上了一课,让我看清了利弊。

说真的,老田还是有两下子的,

他那套公式算得明明白白,一点就透。”

听到这里,高育良也忍不住笑了。

田封义这个人,确实不一般。

他和高育良、李达康差不多是同一时期的人,只是他的一些理论比较特别。

虽然站错了队,但能力还是有的。

如今上了年纪,不然,或许还有机会再进一步——毕竟能走到这个位置的,没人真差到哪里去,只是看际遇罢了。

但这一切,终究不是他个人能决定的。

“老田那一套,有用,但不能明说。

你在我面前提提也就罢了,若让外人听见,

怕是要议论我们师徒的不是了。

我劝过他很多次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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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他去教书,可他始终放不下那个官位。

当年他当市长时,还能带着研究生,

如今却把自己折腾成这样。

他怎么会突然找你?

这几年他谁也不见,沙书记来了之后又批评了他一回,

他更不出头了,怎么反倒去找你了?”

高育良对田封义印象不差。

他们评判人的标准不同,

除了看大事,也看许多细节。

外人也许听来觉得可笑,

但在他们眼中,老田并不算出格,比他更特别的还大有人在。

至少现在的老田还能做事。

要不是年纪大了,

高育良还真有可能用他。

一听这话,祁同伟知道说到重点了,

当即坐直了身子,认真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