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硬件冲突检测的开销,”林长青转向第三位提出质疑的工程师,“我们可以借鉴生物神经网络的侧抑制机制,设计一种分布式的、轻量级的优先级仲裁逻辑,而不是一个庞大的中央仲裁器。局部冲突,局部解决。大部分情况下,根本不需要惊动全局。这部分的逻辑开销,经过初步估算,完全在可接受范围内。”
他逐一回应着最尖锐的质疑,没有空泛的反驳,每一个回答都结合了具体的技术路径、初步的可行性分析,甚至引用了团队自身或业界前沿的研究进展。他不仅指出了旧架构的问题,更清晰地勾勒出了新架构下,解决这些问题的具体方法和潜在优势。
他就像一位高明的棋手,不仅看到了对手的杀招,更早已在心中推演了十步之后的破解之法。
会议室里的反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真的、陷入深度思考的沉默。工程师们不再急于否定,而是开始仔细审视屏幕上那个“离经叛道”的草图,试图理解其内在的逻辑和林长青描绘的可能性。
王工终于停止了敲击桌面的动作。他抬起头,看向林长青,眼神复杂,声音干涩:“林总,就算您说的这些技术点都能解决,但这毕竟是一条没人走过的路。风险……太大了。我们可能投入数年时间和海量资源,最后证明此路不通。”
这是最现实,也最沉重的问题。
林长青深吸一口气,他知道,这是最后,也是最关键的一关。他走到主控台前,快速调出了一组复杂的模拟参数,将他草图上的核心思想输入了进去。
小主,
“这是基于我们现有工艺水平和‘星瞳’辅助推演,进行的初步架构级模拟。”他按下运行键。
屏幕上开始快速滚动数据,生成一条条性能曲线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紧盯着屏幕。
几分钟后,模拟结果出来了。
一条代表着“长青架构”在典型AI负载下的性能-能效比曲线,如同鹤立鸡群般,以一种近乎傲慢的姿态,稳稳地悬浮在代表泰坦V和其余几种主流架构的曲线上方!其能效比优势,在特定负载下,模拟数据竟然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三十到五十!
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。
那不再是构想,那是冰冷的数据,是“星瞳”基于严苛模型推演出的、令人心跳停止的可能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