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扰塔顶的风卷着联盟成员的怒吼灌进耳机。
韩川抹了把额角的汗,后颈的刺青被汗水浸得发疼——那是个歪歪扭扭的“饱”字,十年前在戒酒所纹的。
监控画面里,陆远正把小桃递来的猪油渣倒进锅里,火焰“轰”地蹿起半人高,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。
韩川的手指悬在发射键上方,突然想起那个雪夜:他缩在垃圾堆里灌假酒,收音机突然响了句“吃饱了别打架”,带着股油滋滋的烟火气。
他鬼使神差爬起来,敲开了戒酒所的门。
“我不是要毁他……”韩川对着风喃喃,汗水滴在金属面板上,“我是怕他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“爸爸,油爆了。”
小桃的声音像片羽毛,轻轻扫过陆远的后颈。
她抱着个青瓷碟,碟里的猪油渣还冒着热气,碟底沾着点米香——是她偷偷用最后一点响水稻米熬的。
小姑娘苍白的脸被火光映得泛红,眼尾还留着昨夜咳醒时的泪印。
陆远望着她攥紧碟沿的手指,喉结动了动,突然把整碟猪油渣都倒进锅里。
“滋啦”一声,香气裹着油花炸开,系统提示音在他脑海里响起,比以往都轻:【超载共鸣临界】【预备分离核心模块】。
陈博士的监测仪突然发出蜂鸣。
他盯着屏幕,瞳孔骤缩——全球数千万人同时搜索“妈妈做的蛋炒饭”,情感波形像被调了音的琴弦,正以相同的频率震颤。
“这不可能……”他抓起对讲机,“陆远!你到底放了什么?!”
“放了点真心。”陆远抄起铲子翻锅,冷饭裹着蛋液在锅里跳舞,“难不成你以为,锅气是用特效做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