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态炎凉，人情冷暖，在这一个个电话和短信里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
我面无表情地接着，用最简短的“嗯”、“啊”、“谢谢”应付着，心里一片麻木。

有趣的是，上一次道贺电话里最殷勤的几个人，这次要么没来电话，要么语气最为疏离。

而有一个上次并未来电的人，这次却几乎是第一个拨通了我的电话。

谁？

陆市陆天明。

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时，我愣了一下，深吸了一口气才接通。

“陆伯伯好！”

“吴犀牛。”电话那头，陆市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，但开门见山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质询，“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名堂？”

“陆市，”我对着电话，声音有些干涩低沉，“我已经……离开秦川科技了。”

“到底怎么回事？！”陆天明的语气加重了几分，透着明显的关切，“之前不都好好的吗？怎么突然就……”

山间的凉风穿过工棚的缝隙，吹在我脸上，带着一股寒意。

我犹豫了一下，选择了一种相对模糊但能说明问题严重性的说法。

“我把一些事儿……办砸了，给公司造成了不小的损失……秦瑶的妈妈也因此受了伤，现在还在休养。”

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，随即传来陆天明询问声：

“好，具体什么事我就不问了，但是我相信你不是莽撞的人，我想问的是秦韵醒来了吗？”

“还没有？”

“那秦川科技现在谁是当家人？不会真的是那个乳臭未干的秦砺锋吧？”

“嗯……是他。”

“是谁扶他上位的？是秦瑶吗？”

“这个……算是吧！”我犹豫着说。

“他能行吗？秦川科技现在可是关键时刻。”

“这个……应该没有问题吧？”

“好了，不说他了，有空我问问秦瑶。”陆天明见我难以对答，马上转换话题说：“听说老邱起诉你，你赔了他三千万，把富达商贸的股份和新公司的新厂房都给了人家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