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另外,”陈暮目光深邃,“给使者的权限可以适当放宽。除了既定条件,陆逊和凌统,可以作为重要的谈判筹码。若孙权愿意付出足够代价,比如,正式承认我对荆南四郡的统治,开放长江部分航道,赔偿部分军费……未必不能考虑将凌统,甚至……在极端条件下,将陆逊放归。”
庞统和徐元都是一怔。放归陆逊?这可是能独当一面的大才,放虎归山,后患无穷。
陈暮看出他们的疑虑,解释道:“千军易得,一将难求。陆伯言之才,我岂不知?然其心志坚如磐石,强留无益,徒惹怨恨。若能以他换取江东实质性的让步,以及孙权对我势力的正式承认,缓解边境压力,为我争取数年发展时间,未必不值。况且,放归一个心念旧主的陆逊,或许比杀掉他,更能彰显我之气度,也能在江东内部埋下一根刺——一个战败被俘又被放归的统帅,回去后的日子,未必好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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庞统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抚掌笑道:“主公深谋远虑,统不及也!此乃阳谋,孙权接也不是,不接也不是!”
计议已定,韩洙与马谡被紧急召入州牧府,面授机宜。一场关乎南方未来格局的外交博弈,即将在建业展开。
庐陵失陷、陆逊被擒的消息,如同晴天霹雳,重重地砸在了建业吴侯府的殿堂之上。
孙权看着手中那份字字泣血的败报(自然是韩当等人突围后送回的版本),脸色铁青,手臂因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。大殿之内,文武百官鸦雀无声,弥漫着一股恐慌与难以置信的气氛。
徐盛战死,水军覆没!庐陵失守,陆逊被擒!凌统被擒!这一连串的噩耗,几乎抽空了江东大半的精锐和擎天之柱!
“废物!都是一群废物!”孙权猛地将败报摔在地上,勃然大怒,声音因暴怒而尖利,“陆伯言自诩智计无双,竟将庐陵和数万大军一朝丧尽!还有韩当,老迈无能,竟让敌军如此轻易破城!”
张昭、顾雍等老臣面面相觑,心中叹息。他们知道,孙权这是在发泄,陆逊之败,固然有其责任,但归根结底,是交州陈暮集团的实力超出了预期,且战略战术运用得当。此时怪罪败军之将,已于事无补。
“主公息怒!”诸葛瑾出列,声音沉痛,“当务之急,是应对眼下危局。庐陵既失,豫章门户大开,文聘水军纵横彭蠡,兵锋可直指我腹地。需立刻增兵豫章,加固城防,以防邓艾乘胜东进!”
“增兵?哪里还有兵可增?”孙权烦躁地打断他,“水军新丧,陆上精锐折损严重,北面还要防备合肥张辽!难道要调集山越兵吗?”
提到山越,孙权眼中更是闪过一丝阴霾。境内山越屡剿不平,如今外患如此严峻,若山越再趁机作乱……
正在这时,殿外侍从高声禀报:“主公,交州陈暮遣使求见!”
大殿内顿时一阵骚动。刚吃了败仗,敌人使者就上门了,这无疑是来示威和敲诈的!
孙权脸色更加难看,强压着怒火,冷声道:“带上来!”
片刻后,韩洙与马谡二人,身着文士袍服,神色从容,缓步走入殿中。面对满堂江东文武或怒视、或审视的目光,二人毫无惧色,依礼参拜。
“外臣韩洙(马谡),奉我主镇南将军、陈公之命,特来拜会吴侯,呈上国书。”韩洙不卑不亢,将国书举过头顶。